第(3/3)页 天色微亮,一夜未眠的凌烟用一个包裹裹着做好的几十个口罩,让孙二哥背了一些红糖、姜、米面,匆忙赶往那个大院。 仅仅隔了一个夜晚,院子里得病的人又多了十几个,其中还有几个孩子。 王胜一筹莫展的站在院子门口,急的嘴上已经出了一串的大火泡。 “姑娘,怎么办?”远远看见凌烟一出现,他就跑着迎了上来。 凌烟把自己在路上采的几棵板蓝根和麻子菜交给王胜:“你找一些身体好的人到周围,采摘这个样子的东西回来,有多少要多少。” 她又吩咐孙二哥:“你把这些口罩先分给有病的人,必须戴上,不能取下来。还有,你要先戴一个啊!” 凌烟安排完这一切,和王胜一起走进了大院。 这时,天色已经大亮,睡醒的人们开始哎哎呀呀的**了,有的是因为饥饿难耐,有的是因为身体发热、嗓子红肿,各种症状的人交织在一起,活像一个难民营。 “这里有的郎中么?”凌烟问,一般情况下,每个村子里都会有一个郎中的。 “那里,”王胜指着屋子前台阶上靠着的一个胡子花白、浑身打颤的男人。 凌烟远远一看,就知道那位老先生已经病了,指望他照顾病人肯定没戏,一切只能依靠自己了。 她麻利地给自己戴上一个口罩,又递给王胜一个,让他仿照自己的样子戴好,然后才走进了人群。 “爹,爹!”人群中间一个小女孩发疯的冲过一个看护病号的男子,跪在一个刚刚躺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身边,凄厉的叫喊音一声接连一声。 他们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,留出了一圈的空地。 没有人敢上去,生怕自己也像那人一样,“扑通”一声再也起不来了。 凌烟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院子里已经开始有人死亡了,如果是单纯的病故还好,她就怕是水灾后的瘟疫。 那样的话,洛邑县城内外恐怕要尸横遍野了。 “你们这里有寨门么?”凌烟立刻问王胜? “有。”王胜回答。 “马上派人守住,谁也不能再进来了。”凌烟害怕周围村庄的人或逃难的人涌入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 “我要出去,我不想在这里等死。”人群中有一个人提出抗议了。 “对,让我们出去。”又有几个人随声附和。 凌烟无奈的叹息着,她不是医生,现在又没有现成的药,她保证不了每个人的安危,放与不放她都备受折磨。 她的眼睛看向王胜。 王胜,是这里的牧长,他的话比她顶用十倍百倍。 与此同时,后者的眼睛也在看她。 两人对视片刻,凌烟点点头。 生命是每个人自己的,自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死。 “好,愿意走的人可以走,但是,咱们丑话说在前面,走出这扇门,”王胜右手指着院子大门,浑厚的声音在院子里嗡嗡作响:“谁也不能再回来。” 他的话音刚落,有十几个看似身强力壮的男子“呼”地一下子站起来,点着脚尖走过蹲着的、坐着的、躺着的人们,跑向院子大门。 只是眨眼的功夫,第一个人已经冲出了大门。 他转过身子,对着院子内的人挥着手,高声喊着:“我出来了,我找到活路了。” 阳光下,他的影子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线,随着他的身子左右晃动着。 这个人明显在众人中起到了示范和引导作用,除了跟着他出去的人外,又有几个人站起来,准备出去了。 就在这时,门口外的那个男子不停晃动的身体猛然停顿了,面容慢慢的扭曲了,一双眼珠逐渐突出,嘴角冒出了白沫。 片刻之后,“咚”的一声栽倒在地。(未完待续。) 第(3/3)页